琼花观里花无比,明月楼头月有光。华省不时开饮宴,有司排日送官羊。
银床露冷侵歌扇,罗荐风轻袭舞裳。遮莫淮南供给重,逢人犹说好淮扬。
——《扬州·陈秀民》
时值宣德年间,大明王朝鼎盛兴旺到处一派太平景象。然则近世承平日久,民佚志淫,有识者为世道忧之,以功令历禁,亦不能破这等陋习。
在扬州府江都县内正有这么一个泼皮汉子,姓何名莱。此人原是个破落户,平昔不守本分无有生理,仗着本家有个叔公在衙门当闲差,整日里吃喝嫖赌欺负乡里,大家背地都送他一个花名,唤作“何苦来”。
话说这天何苦来正在街边闲逛,迎面撞见一人,抬头一瞧,乃是旧日相识的小厮德贵。
那何苦来一把拉住德贵道:“小贵子,这么急忙,办什么事呢?”
德贵道:“哦,是何大哥,咱正要去西街买点办素斋的东西。”
何苦来又问:“你家买许多素口为甚么?”
得贵道:“家主十周年,做法事要用。”
何苦来再问道:“几时?”
德贵道:“从明日起,一共要辛苦整整三昼夜呢!”
原来,这德贵在一姓苏人家当小厮,户主苏文聚虽非大户,但也颇有些家私,只可惜夫妻尚未生得一儿半女,这苏文聚就英年早逝了,空留得娇妻许晴守寡。
这许晴年级虽小,倒也不简单,姿容出众,极有志气,坚决为亡夫守节。一开始,大家看她年轻貌美,都劝她守孝三年再改嫁他人,一来替她从长计较,恐耽误了她的青春,二来常言说:“寡妇门前是非多。”这年轻寡妇自古难做人,极容易招惹一些个轻薄子弟。可她念夫妇爱重,立志坚决,夫家婆家都劝不住,这样一来二去,众人也就不再强迫了。
本来这许氏闺门严谨,治家有道,年长的一众奴婢当时就都遣散出去,只留的一个丫鬟杜鹃和年未及冠的小厮德贵常年侍奉,每日里门无杂人,只这小厮德贵买办出入。可巧这日恰逢十周年忌,许晴怀念丈夫,要做些法事追思。
何苦来早就闻得传言,那许晴不仅守寡贞洁,而且青年标致,天下难得,几次寻机上门都不得见,于是结交这小德贵,不时请他吃酒,又送些小物事,这才慢慢熟了。
一听到德贵这番话,这泼皮立刻想:“小寡妇既在家办法事追念亡夫,必然要出得闺门来告天拈香,我且进去偷着看看,这妮子到底怎生模样,果真是他们说的那么仙子下凡么?”
到了次日,苏家请了几位僧人,在堂中排设佛像,鸣铙击鼓,诵经祈福。许晴虽是虔诚,但为避开闲杂人等,每日来只昼夜各出来堂前拈香一次,拈过香,就进去了。
何莱几次想趁这道场热闹混进去看,均不得见。又问得贵,方知日间只在堂前拈香一遍,于是计上心头,待到第三天,打通了寺院关节,扮作一个打杂的跟着进去堂前。
连日来,苏家上下只德贵一人往来照看,早忘得头昏脑胀,夫家亲戚也都呆看和尚吹打做法事,也没有谁注意多了个闲人。到了时候,许氏出来拈香,被何苦来真真看的是仔仔细细。
只见苏家堂中站着一个少妇人,正是许晴在为亡夫上香祈福。她鼻端面正,唇红齿白,两道秀眉,一双娇眼,肌肤似瓷如雪,黑发如墨似缎,加之全身缟素妆束,更是加倍清雅,真真可以说得上是广寒的奔月嫦娥,东海的何氏仙姑,看得何苦来通体酥麻,百爪挠心,恨不得立刻把这娇娃给生吞活剥吃下肚去,只是碍于光天化日大庭广众才不敢造次。
回到家中,何苦来满脑是小娘子的倩影,不多时,一丝猥亵笑意浮现在嘴角,看来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把那未亡人压在身下婉转承欢才罢。
贞女泪第一章:兴法事何苦来初见小娘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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