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
安风在李昊远的怀抱里醒来,他的睫毛先颤了颤,然后缓缓睁开眼睛。
李昊远抱着他坐在*,柔声道:「你身上难受不难受?」安风没有出声。李昊远道:「安风,我做什么你才会开心的留在朕身边?我为了你灭了七派好不好?」安风眼中闪过奇异的神色,过一会道:「我总之都要在你身边的,你灭不灭七派都是一样。」李昊远道:「不一样,我希望你可以比现在开心一些。」安风疑惑道:「我开心不开心,又有什么关系。」李昊远抱紧他,「安风,别这样。」安风道:「我是你的奴隶,是你的男宠。」李昊远吻住他的唇,「好安风,别为从前的事情记恨朕。」他轻轻抚*安风的头发,「我希望你可以长命百岁。」苦笑了一下又道:「我面对你时,就什么话也不会说。安风,你是我的,你永远是我的。」安风冷淡道:「那皇上何必管我开心不开心。」李昊远道:「你和我说过,我不自称朕,你就不叫我皇上的。」安风怔了一下,垂下眼睑道:「我觉得很累,你走吧,我想自己睡一会。」李昊远凝望他,「你不喜欢在朕身边,那么朕一个月见你一次。你恨七派,朕就为你灭了七派。安风,好不好?」安风微微张开口,十分意外,过一会转过头去低声道:「别在我身上寻开心了,我有的一切已经都给了你,皇上何必还这样苛待我。」李昊远道:「别叫我皇上,你不相信是么,我现在就去派人给你布置房子。」***寒泉离京城有三天的车程,离开宫门时,安风勉强坐了起来,看那渐渐远去的辉煌宫殿。
李昊远道:「你在想什么?」
安风道:「我真的活着出来了么?」
李昊远心底涌上怒气,可是安风的气息微弱,他不忍心再和他生气。
安风合上眼睛道:「想不到我还能看见外面的天。」李昊远不满道:「你要说出宫来看看,难道我还会不准?」安风倏地睁开眼睛,想说什么,却没有开口,把眼睛又合上了,李昊远这脾气发得不讲理,几乎和孩子的不服气一样,与他平时实在大不相同。安风本来想狠狠的讥讽他,终究没有说出来。李昊远把他抱起来,安风柔弱的依在他身上。
李昊远轻轻抚*他的背,柔声道:「我的安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怜了。你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?」安风没有说话,他的呼吸比从前还要轻细,身体微微的发凉。
李昊远把披风给他裹严,轻轻摩挲安风的脸道:「安风,我并不愿意让你这么不快乐。咱们两个不能重新开始么?」安风低声道:「如果皇上放我回雪山去,我就不再恨这里的一切。」李昊远道:「安风,别离开我。」安风悄然无语,李昊远等了一会,发现他已经睡着了。
李昊远命人在寒城布置这处院落,是独立的山庄,占地十分广阔。
安风进来看山庄内的亭台楼阁,李昊远在他身边道:「怎么样,虽然没有宫里气派,秀气清逸却远胜过了。」「这是谁的房子?」「是我母亲娘家一位远亲的,他们家门败落了。」「难怪山庄叫做承恩山庄。」「你不喜欢?那就改一个名字好了。」「不用,就叫这个名字吧。」「没有人知道你搬来了这里,我会公告天下,说你已不在世上,再也不让别人来烦你。」「太子覆灭是不是也因为我的身分其实已经被知晓,让七派心惊,担心富贵不能保全?」「怎么忽然说起这件事?」「我从前想过,瞒也瞒不了多久。你养我在后宫,那些人怎么肯甘心。总有一天你要杀了我的,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。」李昊远站在当地,转头去看他。
「我不愿自杀让你迁怒我教,左等右等,每天都觉得难熬。」李昊远将他一把揽入怀里,痛楚道:「安风,你怎么会这么想,我怎么会杀你。我不舍得放你离开,不是要折磨你。」安风道:「你肯把我放在这里,我已经感激你了。你说我死了,这消息会传回雪山。」「我已经派人和你们现在的教主伊随云联系了,我听说他是你的徒弟。」「不过是挂名,我小时候的玩闹。」安风曾经用这个名字来气李昊远,如今李昊远若无其事的提起,安风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李昊远一路和他说话,把他抱进卧室,窗帘床帐全是雪白,十分素雅。李昊远把安风放在*,去书架的格子里拿事先让人放好的药。倒了两丸出来,又给安风倒了杯水。安风看着他把药递过来,也不问是什么,顺从的张开口。
李昊远喂他咽了下去,柔声道:「我把你的功夫还给你了。」安风握住他的手,不停的颤抖。
李昊远道:「安风,我的安风,我除了放你走,什么都可以答应你。」安风咳嗽了一声,嘴角溢出些血来。李昊远拿手帕给他擦了,关切道:「怎么样?」这是气血回转的必然现象,若是不吐,反而不好。
安风脸色红润了一些,低声道:「我好热。」
李昊远道:「屋后就是寒泉,我带你去。」
屋后有一池碧水,李昊远坐在池边,伸手去碰了碰那水道:「冷得厉害。」安风解开衣服,钻进水里。看不见底的湛蓝泉水衬着他雪白的肌肤,长发黏了水,黑得闪光。李昊远看他在水里游动,抓了一把细沙扬过去,安风灵巧地钻到水下面去躲避,过了好久才浮上来。
安风回复了活气,像一尾水里欢快的鱼。李昊远轻轻摆手,安风游了过来。李昊远倾身过去,吻了安风的唇。从前的安风也是顺从的,可总能感觉到他的心在闪躲,这是安风第一次没有半点不愿的任他吻了。
李昊远渐渐为这吻恍惚,直到安风离开,仍旧不知身在何处。
安风望着他,水波从身边徐徐流过,叹息了一声。
吃晚饭的时候仆人们穿梭往返,他们并不知道李昊远与安风的身分,只是拜见了安风这庄主就开始各司其职。安风比从前精神的多了,李昊远知道他不喝酒,独自饮了两杯。今夜月色极好,李昊远和安风在外面看了一会月亮,才回屋去了。
安风坐在*,眼睛里有明亮的神采。
李昊远柔声道:「安风,你说我们两个像不像民间的夫妻?」「皇上说笑了。」李昊远也不生气,温柔的给他脱了衣服。「睡觉吧,我明天就回京城去了。」「你要我在这里做什么?」「我什么也不要你做。」「你不要我帮你对付七派?」「你肯自然好,不肯我自己也收拾得了他们。」「我肯。」「你一个人我不放心,让伊随云来帮你好不好?」安风不解的望着他,终于叹了口气道:「好。」李昊远道:「安风,歇着吧。」这是没有*的夜晚,李昊远搂着安风微凉的腰身,过了一个静谧的夜晚。
李昊远并没有久留,第二天就离开了承恩山庄。安风亲自出去送他,李昊远踏上马车,最后看了安风一眼,再也没有回头。
他一生无论什么样的困难险阻都没有畏惧退缩过,现在离开安风却让他心绪不安。几次想回头又强行忍住,心里像是有爪子一直在挠。终于再也忍不住回头去看,只能看见承恩山庄远远的院墙,安风的身影都已经模糊了。
伊随云在半个月后就到了承恩山庄。安风和他再相见,也觉得略微心安些。安风日夜思念雪山,李昊远将伊随云送到他的身边,安慰他对故土的思念,更何况伊随云智谋丝毫不逊于安风,做事稳妥尤有过之。
李昊远的先祖,本是武林中的一个门派宗师,所以才会让当年出过力的七派坐大。然而毕竟开国已久,什么样的武林世家也没有实力和朝廷相斗。几年下来便已分出胜负,与七派的争斗渐渐到了尾声。
安风的内功被压制再恢复后出现破绽,在每月的十五那天会被*纠缠。他每月中旬由寒城出发去京城见李昊远。如今这条路却不算平安了,伊随云担心七派反扑,在路上危害他的安全,这次出发前特地给他准备了四辆马车。
四辆马车分做迷惑视线之用,行走了两天,已经只剩下他们这一辆继续向前赶路。
车夫禀报说,明日清晨既可进入雍京城内。路上渐渐多了许多稀散农家,人烟渐稠。安风迷迷糊糊刚要进入梦乡,车身猛的一震,传来一声惨叫。
安风急退出去,车厢已被几柄银枪刺穿。冷风吹过,安风面前为首的站着四个人,穿着一式的夜行衣。周围密密的也围着一圈人,连人数也分不清。
那四人哈哈大笑道:「你可真够狡猾,害我们追丢了不知多少人手。老天注定,今儿这功劳是我们兄弟的了。」安风轻啸一声,提剑迎了上去,剑尖一抖,闪出九朵剑花。对面四人不敢轻敌,缠住他慢慢油斗。安风遇到劲敌,凝神应付。他出外都戴着面具,半个时辰后,面具竟被挑了下去。安风惊慌至极,反而更加沉稳。
他门派中的功夫有许多颇为玄妙,对付自己不敌之人,可瞬间提高功力杀敌离开,但自损更多,需要日后慢慢调养。
那四人以为稳操胜券,却被安风突围离开。安风提气飞奔,终于在即将倒下时进入了李昊远在雍京外的行宫。他勉强支撑着进入内院,昏迷了过去。
安风夜里醒来,燥热难耐。他两年前内力被药物压制,虽然最终恢复功力,却出现了缺陷。每月十五,内力会状如消散不能调动。安风修炼的醉花功绝情断爱,是门逆天的功夫。从两年前他初沾*那天,每逢满月之日,都会被*纠缠。
李昊远放他远走,却又不许他离得太远,每月十五都要赶到这行宫来。今天只是十四,可他受了内伤,不能自抑。
安风伏在*,一阵阵热气袭来,他抱着被子在*翻滚,酥麻夹着痛楚令他不能安枕,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沉沉睡去。再醒来时,日已西斜,身上衣服俱已换了新的。
书案前坐着一人,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袍,背影十分高大。听见声音走了过来,把他抱在怀里道:「安风可算醒了,长真派竟敢伤你,朕定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。」李昊远轻抚安风的眼眉,柔声道:「安风怎么不先通个消息给朕,朕好派人暗中助你。」安风道:「皇上只准我聚财,不准我兴武,我怎敢不从。」李昊远道:「你在怪朕么?」安风道:「我不敢。」安风抱住李昊远,露出求恳之色。李昊远对他何等熟悉,把手伸到他衣服里,在安风身上抚**,*他的丨乳丨-尖,安风呻-吟两声,紧紧的贴着他。
李昊远轻笑一声,让安风跪在*,分开腿露出那朵红梅,取了药膏,探指进去为他涂抹。手指被他紧紧裹着,阵阵销魂。
李昊远看安风雪白的臀-瓣微微颤抖,解了自己的衣服扔到床下,轻轻压在安风身上,又伸一指进去拓宽安风的后-丨穴,听得他不断呻-吟。微一挺身,贯穿了安风。
安风今天少有的热情,微微的迎合着他,李昊远扶住他的腰身,不住往他身体最深处抽-插。安风呻-吟着一次次痉挛,直到再也发泄不出来任何东西。
夜里李昊远轻轻弹弄他的丨乳丨-尖,看他睁开眼睛,笑道:「安风既已醒了……」伸手去抚摩他的腿,慢慢覆上他的臀-瓣。
安风嗫嗫道:「我……」
还未说完,李昊远的手指已探进他体内,笑道:「乖,张开腿,让朕疼你。」安风喘息几声,顺从的缓缓分开双腿。李昊远把分-身插入他体内,已经闭合的小-丨穴蠕动着推拒外来异物。
安风痛得呻-吟一声,李昊远亲了亲他的耳朵,柔声安慰。又将自己向内推了一推,听得安风低泣,安慰道:「一会儿就不痛了,乖,腿再张开些。」安风道:「真的不行。」李昊远不忍听他哭泣,从他身体里退了出来,把安风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,笑道:「朕看看,怎么就不行了。」柔粉的小-丨穴可怜兮兮的紧紧闭合,李昊远缓缓伸一根手指进去,内-壁立刻包裹住他,没有一丝空余的收缩。李昊远感觉有些异常的热,轻轻揉弄安风的臀-瓣:「看样是真不行了,朕就放你一回。」第二天李昊远并没有走,哄安风喝了碗粥后,抱着他批阅奏章。安风伏在他身上,伸手环住他的腰,下颌枕在李昊远的肩上。过了半晌,觉得委屈气恼,狠狠的在那肩上咬了一口,李昊远恍如未觉。
安风咬住不肯松口,看他竟然好像没有感觉,换了位置,又咬了他一口。
李昊远心中好笑,不能兴风作浪的安风也只能用这样孩子气的方法发泄。过了好半天,安风还在咬。
李昊远把他从肩上拽了下来,笑道:「昨天朕把你弄得很疼么,夜里你明明很热情地喊朕,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。」看安风脸刷的红了,又道:「你咬好了,咬得朕不能临幸其它妃嫔,只好都在你这出火。」安风听他这样说,轻轻伏在他身上,一动也不动了。
李昊远把他抱紧贴在身上,柔声道:「出去坐坐。」李昊远把他抱了出去,摘了院子里几朵花,编在安风的头发里,深深浅浅的吻他。
习惯是种难以抵抗的力量,安风偶尔会响应他的吻,然后悚然,李昊远也不说破。
留到中午,李昊远喂他喝了药,看着他吃了饭,柔声道:「我会派人护送你回山庄,你自己处处小心,伤了你的人,朕一个也不会放过。」***安风回到承恩山庄,他的敌人都已经败北,反而生出寥落之感。当年年少气盛,以为中原尽在掌握,如今才知道天时、地利、人和缺一不可。
伊随云这晚来找他散步,两个人走了一阵。
伊随云道:「师父,你要一辈子留在这里么?七派已经势颓,不如我们就此离开中原。」安风道:「我不能离开,我已经是圣教的罪人了,若是因为我再折损圣教之人,百死难赎。」伊随云凝望着他,像是要看穿他的心意,良久道:「师父,李昊远从前待你不好,他是拿你当作酬劳。如今他是十分倾心于你,你若是……」安风仓皇道:「你说什么,我没有。」安风像一个孩子,急匆匆否决着。
伊随云抱住他柔声道:「师父,听你的心吧,你的心要去哪里,你就跟着去哪里,别为难自己,我更不会为难你。你喜欢怎样就怎样,别对自己那么狠。」安风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,辩解道:「你说我喜欢李昊远,我没有。」伊随云在心底叹息一声,轻抚安风的头发,和他在回廊边坐下。
伊随云心里叹息;安风强时极强,弱时偏又很弱,像孩子一样的依附让人舍不得放开。假如他不是这样的性格,纵然生得绝色,也未必会让李昊远眷恋如斯。
安风道:「随云,我没有。」
伊随云道:「那跟我走。」
安风不知该如何回答。伊随云的目光永远温柔,爱怜地抚*他的背,柔声道:「我随便说说,别放在心上。」安风低声道:「我想自己待一会。」伊随云点了点头,离开了这里。
安风望着花园里的青草,尝试着问自己,「或许你喜欢李昊远?」另一个声音立刻从心底冲出来,「不,不可能。你忘记了他是怎样折辱你!」「可那是因为他从前当你是旧香教给的报酬。」「无论他怎样以为,他*了你。」「难道你真的不想他么,难道你每月去京城不是为了亲近他?」「我是被逼的。」「你撒谎!你可以忍耐*。你去京城只是因为你喜欢他,你思念他。自从他放你离开,你就已经爱上了他。」安风抱紧头,嘶哑道:「不,我不喜欢他,我没有思念过他,我没有爱上他,我恨他。」脑子里争论的声音像是两根同时断折的琴弦,安风缩成一团,发现身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。
伊随云第二天去见他时,什么都没有提起。他不愿意安风难过,只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。
转瞬又过一月,安风没有布置马车去京城。他这个时候留在山庄里,是从来没有的事情。
伊随云去见他,柔声道:「师父,你心里怎样想?」安风道:「我是要回雪山的。他于圣教,终究是有恩情。也许他原本肯放我走,我若不说一声便突然走了,倒惹怒了他。」伊随云温柔道:「你说的对。」安风的醉花功是逆天的功夫,出现破绽后比常人的*来得猛烈的多。十五这天他一个人待在房间里,隐隐觉得那说不明白的滋味从身体的深处浮到表面来。安风抓紧被褥,强迫自己不去想身体的不适。
可李昊远不请自来的闯到安风的脑海,安风渴望他的抚慰,抱着棉被低低的呻-吟,把难耐的夜晚勉强熬了过去。清晨时安风才迷糊着入睡,出了一层的虚汗,他的功力还没有从昨天的破绽中恢复。
伊随云悄悄进来看他,伸指点了他的睡丨穴,给他擦额上的汗。他把安风轻轻抱在怀里,亲吻安风柔软的唇。安风下意识的抱住他低喃:「皇上,皇上。」一滴清泪落在安风的雪白脸上。
伊随云这一生最爱的人已经爱上了别人,他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带着安风离开。
十七这天,山庄的总管跑来对安风道:「庄主,快去前厅接旨。」安风站起来,暗自诧异。
这旨意来的怪。
雍京到这里有三天路程,如果是在十五之前的旨意,李昊远必定会因为自己要去京城而亲自告诉自己。
如果说李昊远是因为自己没有在十五那天去京城,而下了这道旨意,从十五到今天十七的早晨,实打实的说,也不过是一天多时间,这旨意竟是派人连夜送来的。
来传旨的是安风的熟人,在李昊远还做王爷时便跟随他的侍卫秦涛。安风跪在地上,传的是口谕,大意是李昊远南巡,途经此地,命庄主安排接驾。
秦涛看安风慢慢站起来,柔声道:「公子,皇上一年也不过见你十二面,你不要违了他的意思才好。皇上这一生,也没有对人这样格外看重过,纵然你心里不愿意,忍一忍也便过去了。」他对安风算得上礼遇有加,这番话更是心底发出的。安风点了点头,无助的站在大厅中。秦涛叹息了一声,安风生了一张迷惑人的脸,让人忍不住要帮他。
秦涛低声道:「公子没有按期回京,皇上震怒的厉害,发了半夜的脾气,当夜便决定南下。但并不像是要罚公子,公子不必过忧。」安风叫人去收拾,将内院全部空置。还好山庄本就奢华精致,摆设用度大多是各地贡品,皇宫纵然建筑胜过此处,其它的也不过如此。
第二天清晨,李昊远便到了。
安风心下暗惊,这个时辰到,又带着这么多车马,分明也是连夜赶路。
李昊远此行所带侍卫都是宫内的高手,人数对比平时出行也不算多,同行还有两位贵妃。秦涛与山庄总管杜宇安排随从进庄。
安风在承恩堂接驾,他穿了一身黑衣,跪在地上。
听得那熟悉的声音道:「平身。」
李昊远摘了他的面具道:「这里没有外人,你不用戴这东西。」安风道:「皇上要我时时戴着,安风不敢或忘。」李昊远笑道:「你若有这样听话,倒真奇怪了。」李昊远伸手把他抱在怀里道:「安风来信说病了,朕忧心得很,特意带药来给你。」他自袖中拿出一个锦盒,打开后拿出一枚丹丸。
安风闻那药味,悚然一惊。
李昊远道:「吃下去。」
安风身子发抖,不肯张口。
「你既生了病,为什么不肯吃药?」李昊远看安风畏惧神情,心中不舍,温柔的道:「你不用怕,只是一个月的分量。」安风知他开口从无假话,把那丸药吞了下去。
李昊远轻轻吻他,一会儿抬头道:「安风是为了什么,不肯来雍京见朕?」安风低声道:「是不舒服。」李昊远柔声道:「你还要骗朕么,随云是谦谦君子,估计你也不是因为他。难道是你自己不想再见朕了?」安风默然不语,过了一会低声道:「我没有。」李昊远道:「朕想念你得很。」伸手解开他的衣服,手指探进去抚弄安风的丨乳丨-尖。
安风喘息道:「不要在这里。」
李昊远道:「哪里还不是一样,没人敢进来,你害羞什么。」把安风抱到长椅上,温柔的抚弄他,不断的输真气去探察安风体内功力,待感到安风的真气已全被药力压下。褪了他的裤子,让他趴卧在自己膝上。安风觉凉风在身上吹过,紧紧的闭上眼睛。
李昊远看他脸上越来越红,心中好笑。手指轻轻*他的丨乳丨-尖,另一手绕到安风身后,分开他的双腿,在雪白的臀-瓣上抚*。撩得安风情动,将手指慢慢*他体内,安风呻-吟了一声。
李昊远道:「朕若这样进去,你支持得住么?」安风伏在他身上喘息,也不说话。李昊远*了*他的头发,转身把他抱进了内堂。
安风一接触到床,立刻松了一口气。
李昊远拉下帐子,帐内光线一下昏暗了下来。他自床头柜子里翻了半天,才翻到他从前留在这里的药膏。
把安风放在膝上,分开安风的臀-瓣,露出那朵隐藏的密花,用手指蘸了药膏轻轻涂在他的内-壁。安风觉阵阵酥麻,忍不住伏在被上低低呻-吟。
李昊远调笑道:「安风这样忍不得,十五那天你未来见朕,是如何度过的呢?」安风庄内尽是李昊远的耳目,自然知道安风只是独居。只是看他现在的害羞样子,想打趣他。
安风的皮肤越来越烫,李昊远又加了一指,安风吃痛,支持不住。李昊远拿了两个枕头垫在他腰下,让他分开腿趴跪在上面,那私密的部位在他的目光下瑟缩颤抖。
李昊远压在安风身上,吻了吻他的耳朵,柔声道:「不要哭。」一手箍牢安风的腰,另一手把安风的两只手按在头前,使他不能挣扎,将分-身缓慢的*安风体内。紧-窒的甬-道推拒着外来的侵犯。
李昊远轻声在安风耳边道:「吸一口气。」
安风轻轻呼吸,李昊远感受着身下人颤抖的频率,把自己推入了安风体内最深处。安风尖叫着颤抖,在李昊远的征服里沉沦。等他在一次次极乐里清醒,开始因为疼痛而微微哽咽。
李昊远抱着他不住安慰,柔声道:「安风若是常常和朕在一起,慢慢的就不会再疼,只有快活了。」安风心中害怕,不敢说话。李昊远见他如此,叹息道:「你若实在不愿意,就留在这里养伤,朕也只是说说。」安风道:「皇上待我的恩,我自是懂得的。」李昊远道:「你真的懂么,朕让你在这疗伤,连伊随云也可叫来陪你,你要灭七派便让你去灭。你心里到底明不明白为什么?」安风道:「我这辈子都留在这里侍候皇上。」李昊远道:「你说这样的话,还说什么感恩,仍是恨我。日子长着,你慢慢的想。」次日安风醒来时天已大亮,李昊远在窗前批阅奏章。安风坐起来,才想起衣服被李昊远脱在承恩堂里,他把被子拉在身上,为怎么去拿衣服犯愁。
李昊远已知他醒了,把手里的几则处理完,走过来道:「睡得好么?」安风昨夜疲惫极了,*得到抒解的身体进入了最甜蜜舒服的沉眠。点了点头道:「皇上国事繁忙,不知会在这里留多久?」李昊远道:「若是换一个人说,朕一定以为是舍不得朕,在你嘴里说,却是催朕快走。」安风默然无语。
「还好这里离雍京也不过三日路程,朕已命昊风处理朝政,有难决之事再送到这来。」李昊远伸手抬起安风下颌道:「你不愿意么,朕准你在这,已是格外恩宠。」安风道:「皇上想住多久便住多久,安风并无他意。」李昊远看他裹着被子坐在*,美丽的眼睛永远烟波闪耀,真是别有风情。
在他唇上吻了一吻,李昊远柔声道:「别再惹朕不快。」李昊远唤人拿了一套衣服过来。素白的一身,袖口处绣着极精致的白梅,偶尔摆动,才看得出来。
李昊远扶起安风,把衣服逐件给他穿上,穿的时候手在安风小小的丨乳丨-尖上掠过,安风不知他是有心还是无意,怕反而惹起他的火来,一动也不敢动。
李昊远看他这样乖巧,柔声道:「安风以后不要穿黑衣服,朕喜欢看你穿白。」安风点了点头,站在地上,腿微微颤抖,还没从昨夜的销魂里彻底恢复过来。
李昊远道:「先休息一会,吃了东西再出去。」又来人侍候安风梳洗,把粥菜纷纷摆上。
安风觉身上难受,没有胃口。李昊远选了几样菜,盛在盘子里。先喂他喝了口粥,把菜嚼细了,再喂给他;从前安风初到王府时,李昊远也是这样待他。
此刻看安风软弱无力的靠着自己,想起初次和他欢好时安风的委靡不振,心中柔情涌动。吃完饭又喂安风喝了些茶,等他渐渐精神了,两个人绕去安风屋后的寒泉。
李昊远道:「你在这里住了两年,身子也不见大好。想是日常太过殚精竭虑的缘故,七派如今只不过剩残喘之力,以后你该好好休养才是。」安风道:「多谢皇上记挂。」李昊远扶他坐下,苦笑道:「你虽然冷漠,也绝非残忍之人。这样仇恨七派,究竟是为了教派之争,还是为了朕?」安风知道自己骗不过他,看了他一眼,低下头去。
李昊远道:「即便没有朕,你根基薄弱,修炼醉花功这样逆天的功夫也难有大成。」安风道:「醉花功共十重,我十五岁开始修行,二十二岁时已进入第八重。是我教达此境界中最年轻的了。」李昊远捡了一块石头,扔在那寒泉里,水波脉脉动荡,又渐渐回复平静。
「武艺至境,究属渺茫。无情无欲,便是能活千载又有什么快乐呢。」他抬起安风的脸,凝视着他的眼睛,柔声道:「若是当初,朕与安风在江湖遇上,安风会对朕倾心么?」安风听他声音中有无限诚挚,迟疑了一下,想了一想道:「不会,我未遇到皇上之前,对这些事全无所知。」李昊远把他抱在怀里道:「安风这样说,朕才不会后悔。朕宁愿你恨朕一辈子,也不愿错过了你。」***李昊远繁忙非常,他这次来不只是为了见安风,等了几天,伊随云亲自来拜访。
李昊远命人准备了酒席,伊随云对李昊远向来大方从容。两人浅酌了几杯。
李昊远道:「教主不日即将远走,我敬你一杯。」他自称「我」是极大的尊敬和客气了。
伊随云举起杯与他碰了一下道:「什么都瞒不过皇上。」李昊远道:「我也只是知道贵教雪山总坛有事发生,需你回去处理大局。」伊随云道:「我教雪山上有二圣峰,其一有寒泉,冰面永不融化。其二有温泉,百花共生,万物滋养,教众多住在温泉附近。前些日接到来信,说雪山温泉在这半年之内,渐渐变冷,已无法居住。」安风乍闻这个消息,手微微颤抖。
伊随云道:「几年前,我们与七派相争,败走西域,如今七派也已风流云散。万物各有其时,师父不要太过挂心。」李昊远道:「随云豁达细致,实为不世之才。我知道你定不肯为我所用,远行在即,可否容我送你一段。」「皇上如此抬爱,却之不恭。」伊随云又向安风道:「我去之后,便不再回来。师父可有信件托付?」安风脸色惨白,良久摇了摇头。他只有父亲一个亲人,并不怨恨父亲当年舍弃他来换旧香教的平安。只是如今的境地,写信也不过白白让父亲伤心难过。
这夜安风辗转反侧,想起伊随云曾经说过带他离开这里。现在真正不用担心旧香教众的安全,他心里越来越热。安风考虑到下半夜,脑海里全是伊随云在说:「师父,你喜欢他,听你自己的心吧。」安风惊叫道:「不,我不喜欢。」李昊远坐起来,把他抱住,柔声道:「安风,安风,你怎么了?」安风放声痛哭,哽咽道:「放我走,放我走。」李昊远看他脸上奇异的红色,是走火入魔的征兆;安风的内功忌讳动情动气。李昊远点了他几处丨穴道,看着他安静下来,立刻去探查他体内的真气运行,把安风走入岔道的真气重新引回正途。李昊远这才放心点了他的睡丨穴,此时天已有些亮了。
李昊远穿好衣服,走了出去。伊随云在远处默默望着这里,竟是已准备出发。
李昊远看他竟有就此走了的意思,上前道:「随云,你要不要向安风辞行?」伊随云道:「皇上盛情,真令随云生愧。他身体不好,辞行了也是平白伤心,不如不见。」李昊远默然半晌道:「随云谦谦君子,世所罕有。可惜你我既无君臣之缘,也无朋友之分。」伊随云轻喟一声,「我生之前谁是我,我去之后我为谁。皇上准我在此两年,随云已深感厚意。」两个人并骑而行,伊随云回头望向承恩山庄,眼中流露出一往无悔的深情。
李昊远道:「我绝不会为难旧香教中任何一人,随云今后可随意往来。」他不称朕而自称我,对伊随云极为尊重。
伊随云道:「多谢皇上,繁华皆是过眼烟云,我生不过在一呼一吸须臾之间,皇上多珍重。」李昊远体会他话中含义,苦笑道:「安风并不肯真心臣服于我,若随云是我,又当如何呢?」伊随云心下黯然,安风的心已经给了李昊远,只不过是安风自己不肯去看清楚。如果安风真的不肯留下,第一次他虽然无奈看着安风远走,这一次却宁肯死也要给安风自由的。李昊远喜欢安风,安风将情给了李昊远。自己终究是无缘。
伊随云想了一会道:「我师父有些孩子性格,心里的话不肯轻易说,还望皇上多多容忍。」李昊远道:「随云,我是真心喜欢安风,虽然起初错了,可若非如此,我怎么会遇到他。即便是错了,我也永不后悔。」伊随云轻轻叹息,「世上尽是不如意之事,随云在此祝皇上称心如意,就此请回吧。」伊随云纵马远行,他没有明白的告诉李昊远安风的心意。得到了安风的人本就应该多花些耐心,自己去了解安风的心。
李昊远送别伊随云回来,安风已经不在*。李昊远绕到屋后,看见安风坐在寒泉边发呆。
李昊远道:「你既不舍得他,为什么没有追来送一程?」安风道:「送一程,也是一样的。」李昊远听他语气悲凉,把他拥在怀里,柔声道:「安风,只要你开心,什么朕都会为你办到。」安风一双碧清的妙目看着他,低声道:「皇上肯放了我么?」李昊远脸色转白,咬牙道:「你休想!朕还有哪点做得不足,让你这样不满!」安风看他面上神色,抱住膝盖,放声大哭。他在李昊远身边,总有些孩子的撒娇,连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。
李昊远听他哭得凄惨,心中不忍。安风并不介意在他面前示弱,这也是他迷恋安风的原因之一。可是用情越深,就越看不了心上人不开心。
李昊远把安风抱在怀里道:「我让秦涛带了一件东西来,这两天一直忘记给你看,你来看看。」安风竭力推他,被李昊远强行带回房间去。
李昊远身边的宦官抬了秦涛带来之物,在安风面前展开。
那是只有皇后才能穿的凤袍,交领广袖,色泽是最明丽的红。衣上以金线绣着凤凰,针脚细密到极致,有风从窗外轻拂过来,微微摆动灿如云霞。凤袍折起后一手可拿,如若无物,展开竟铺了半间屋子。
李昊远道:「这是江南织造进的凤袍,千人同工,三年始成。百万丝线,一毫无差。朕觉得世间只有你配穿,特意带来给你。」安风道:「这是女人的衣服,我不想穿。」李昊远柔声道:「那就不穿好了,我只是希望你能知道我的心意。」安风道:「皇上几时回宫?」李昊远怒道:「你就这么想我离开?」安风低头不语。
李昊远放软口气道:「难道你真的这样讨厌我?」安风道:「皇上在我身上还想要什么,我什么都没有了。」伊随云像是安风远离故土后一把思乡的土,伊随云也离开了,让安风觉得身若浮萍。他何尝不知道伊随云钟情自己,却无以为报。
李昊远道:「我要你的心。」
「我的心早已经死了,我的人也活不了多久。」「胡说什么!」「皇上放了我吧,我已经忍耐不下去了。」「你要去哪里?」安风凄凉道:「我要回雪山,我要和随云在一起。我不要留在这里,我不喜欢你。」李昊远道:「安风,你好,你好……」一句话怎么也说不完。李昊远镇定了一会,看安风的外衣松散的系着,把安风抱在膝上,柔声道:「你身子不好,怎么衣服也不好好穿,天气这样冷。」把安风的外衣带子重新系好。
李昊远凝视着他的眼睛道:「安风,你并不喜欢伊随云。」安风道:「不,我喜欢。」李昊远道:「我不信!你喜欢的是我。」安风惊慌道:「我没有,我恨你,我不喜欢你,我一直都恨你。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。」李昊远被他的激动吓了一跳,顾不上去想他在说什么,安抚的抱住他,一声声的唤道:「安风,安风。」安风咳嗽了一声,吐出一口血来,他心情动荡,血脉翻涌。李昊远运功助他,也被带得气血翻涌。
安风抱住头绝望的道:「我不喜欢你,我不喜欢你。」李昊远听他说这些绝情的话,心如刀割,几乎也生生咳一口血出来,良久才道:「你这样恨我,原来你这样恨我。」安风捂住胸口,低声道:「我恨你。我不愿意看见你。」李昊远黯然道:「好了,安风,别生气,安风。」他轻抚安风的头发安抚他,柔声道:「安风,你为什么有时候那么聪明,有时候却像个孩子。如果你真的不想看见我,我就派人送你回雪山去。」安风凄然道:「真的么?」李昊远咽下涌上来的血腥,咬牙道:「真的。」安风道:「我不用你派人,我也不回雪山去了。」他低声道:「你说的对,我不喜欢随云。从此后,我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,和你再也没有关系。」李昊远颤声道:「好,我答应你。」安风凝望着他,像是在猜他说的真话假话。
李昊远柔声道:「我明日便回京城去,安风再陪我一天。」安风望了他一眼,轻轻伸手抱住他的腰。
李昊远抱起安风,一直把安风抱到卧室去。然后和安风躺在*,默默的不出声。安风与他肌肤相贴,头枕着李昊远的肩。
李昊远道:「睡吧,你睁开眼睛的时候,我就走了。」
肯信来年别有春第七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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